2019年9月2日 星期一

除了上世代的民歌 台灣歌壇已找不到五十多歲熟齡靈魂所需的愛恨情懷

文:王尚智


今天想分享我的一個流行音樂市場的觀點與趨勢觀察。主要是台灣的流行音樂界,至少超過十年以上已經沒有給「成熟聽眾」的作品了,台灣年輕世代粗陋的詞曲水平、缺乏意境與技巧的自言自語,已經難以讓我等感動共鳴,乃至能夠由聆聽中去擷取投射出情感再詮釋的深度與層次。


這使得我這些年,想要聽「新歌」只能往日、韓的音樂市場,去尋找符合我這個世代的音樂語言,儘管日韓的語言隔閡,終究無法一曲囊括詞曲「天人合一」的美好,但音樂本身「抒情敘事」的欣賞本身才是重點!日本韓國在這方面,依然比聽台灣現今遷就年輕族群、作品蒼白膚淺的流行音樂要好太多了,尤其多樣性方面,也依然遙遙領先中國大陸的音樂作品水平。


就流行歌曲而言,韓國音樂市場如今能夠創造出「BTS」這般當紅,被視為逼近「The Beatles」影響力的團體,自然是來自整個流行音樂多方面強大積累且全面擴散的集體所成。


相較之下,華人市場明明那麼龐大,流行音樂始終還是端不上全球市場的餐桌之上,韓語的字義語音斷句,和中文甚為接近,這也讓韓文流行歌曲的曲調結構,非常接近中文歌曲的聆聽體驗。


我從近現代的韓文流行歌曲,這幾年一路聽回到九零年代的歌手與作品,創作風格的多樣性與精緻度實在無話可說!我已經陸續收藏了超過五百首以上、熟習且經常聆聽的流行歌手與作品,如今非常滋養著像我這般五十多歲熟齡的靈魂的愛恨情懷所需,而不必總是只能反覆聽著那些從民歌時代以來,到九零年代末斷層終止的台灣流行歌曲了。


日文流行音樂方面,因為聽取的時間也幾十年了,如同西洋流行歌曲那般已經自成一個單獨欣賞的體系,也有特別矚目的歌手與風格,這以年比較深得我心的,反而是一些小眾族群的作品與歌手,特別是日本戲劇、動畫作品的主題曲。


無論「新鮮的嗓音、特殊的曲式、想像外的和弦結構,詞曲的意境」往往有超乎想像的驚喜與深度!過去由於音樂製作本身之外的歌曲推廣行銷,並非小眾歌手或獨立唱片公司能夠負擔,除非有人特意上傳,否則多數很難搜尋找到。


但近來那些過去無法拯救的「遺珠」,如今九成以上在Youtube上幾乎都能找到了!主要也因為歌手或公司,最終願意以即使「比較低、比較粗糙」的方式做出「音樂MV」,而且不限新舊作,重新推廣發行。


數位發行時代嚴格來說並沒有「新歌、舊歌」的區別,差別只在於「喜歡不喜歡聽過沒聽過願意不願意付費下載」!即使這些音樂影像壓根不是大唱片公司的製作水平,明顯低成本也略粗糙,但終究讓一些特殊的小眾歌曲,得以有機會拉近與聽者的距離。


像是已經超過20年前發行的Pacific Moon的一首我很喜歡的「月の足跡」。當時演唱還是青澀年輕少女的「里アンナ」,前幾年終於以素樸到就是一片白板、一襲白衣的背景,「補」拍攝了一首短版的歌曲MV。想起十多年前整個Youtube上,只有我上傳了這首歌,配之以一些極光的天空田野畫面分享。這些年已經累積相當實力聲望經常受邀小型巡迴演唱的里アンナ,在畫面上充滿成熟自信了。


1.)里アンナ「月の足跡」


 


「月之足跡」王尚智上傳原始版本



另一位「能登麻美子」,則是一位音樂作品很怪的平凡才女。雖然唱腔技巧也屬平常,但歌聲中獨特的晦澀與陰暗反而帶來奇特的感受。也因此她的歌曲,幾乎都是黑色卡通「地獄少女」的專屬最愛而成為主題曲或片尾曲。至於歌曲的音樂MV,也幾乎可能是「五萬日幣全包」的蒼白水平。然而,影像概念彷彿學生作業的MV風格,無論垂死的新娘或刑案的主角,對我來說卻也另有奇妙況味。


2.)能登麻美子 – いちぬけ



3.)能登麻美子-あいぞめ



至於在動漫配樂界已經享有一片天的「Kalafina」,團體主要的經營獲利來源,主要靠著大量巡迴的動漫主題曲演唱會。若能直接從演唱會上直接錄製,即使拍攝鏡位水準不高,也不失為一魚兩吃的省錢法。她們的音樂MV雖說不像前述兩位的那麼「學生作品水平」,但仔細觀看,其實依然還是超低成本,透過打光、鏡位做出相對可能的最大精緻。



4.)Kalafina – Lacrimosa



5.)Kalafina – 輝く空の静寂には



影像數位時代,音樂作品的推廣與生存機制都改變了!花大錢也不一定必然成功,沒錢也不定然絕對穩死。只要作品真的獨特又好聽,就算小眾族群裡,始終也會有一些無論以時間、心力,乃至荷包慷慨願意支持的「知音」。許多老牌流行歌手明明依然有巨大歌迷市場能量,但每個人都設想的是當年千萬鉅資製作「一整張專輯」,如今鮮少有主流歌手願意單純發行「最好聽的三首歌」個別付費下載!


然而無論如何,趨勢洪流中我自己也終於接受並認定:所有「音樂作品」如今確實都需要考慮「影像」的輔助!不一定需要非常精緻到底的MV拍攝,然而「眼見為憑的時代」越來越強勢,已經成為「存在與否」的判定標準了。


音樂的關鍵,於是再也不是「聽覺與視覺的抗爭」,而是任何一個作品如何透過哪些多元媒材,去「存在於支持者與知音們的感知空間之中」!我想若有一天,我若有機會在日本遇上里アンナ或能登麻美子,當我告訴她們我是海外多年粉絲時,她們應該還是會驚訝不已的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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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rignal From: 除了上世代的民歌 台灣歌壇已找不到五十多歲熟齡靈魂所需的愛恨情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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